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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引港的本职工作是T大附属医院的医生,因为在T大毕业,现在偶尔会在T大讲几节课。他四十二岁,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黑色西装裤的腿修长笔直,看不出任何中年人发福的迹象,显得温文尔雅。因此很多学生都喜欢上他的课,教室里总是坐满了人。

姜沅一边听他讲课一边胡思乱想。老实说他一点也听不懂医学方面的东西,但是不得不提前两天就占好了座,自己的课倒是翘掉了。身边的人都在奋笔疾书地记笔记,只有他一个外行人不知道记什么,在笔记本上对着姜引港画画。

下课之后的十分钟里人还没有全走完,不少学生围成一团问东问西,不知道是真的想问问题还是抱着不纯的心思。姜沅托着下巴在纸上写写画画,开始的时候还会犯酸,习惯了之后就乖乖在座位上等,反正那些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直到第二节课快要上课的时候,这些学生才恋恋不舍地放过姜引港,姜沅也赶紧收拾东西跟上去。他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姜引港的关系,等到周围没什么人了,他才向前小跑了两步,小声叫道:“爸爸。”

姜引港一点也不惊讶地回过头,像是早就知道他跟在后面一样,“嗯,上节课我看到你了。”

姜沅笑了一下。

近距离观察姜引港,有种在照镜子的诡异感。比起未曾谋面的母亲,姜沅更像姜引港一点,无论是从五官还是性格。血缘会给人带来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他更想看到姜引港在皮囊下真实的一面,这是基因给他的自信。

“后天晚上如果没事的话回趟家,你郑阿姨想和你吃个饭,”姜引港伸手擦了一下姜沅额头上的汗,“你想吃什么?”

“我不喜欢她,”姜沅觉得委屈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姜引港还要和郑亚玲继续相处,这里没有人需要母亲,“我也不想和她吃饭。”

姜引港皱眉,“沅沅,听话。”

“不听话不听话!”

已经上了一段时间的课了,楼道里面静悄悄,经过的几个老师和学生好奇地朝这边看。他们保持刚好的距离,老师训斥叛逆的学生,父亲训斥叛逆的儿子,没有和别人不一样。

人出生的时候会最先发出的两个单音节是“baba”和“mama”,俏皮的、撒娇的或者哭闹的,上下嘴皮一碰就可以叫出来。姜引港忙起来的时候常常会忘记今天是几号,但是每年在姜沅生日的时候都忘不了送他礼物,红色绿色的玻璃球,装饰着旋转木马的音乐盒,小狗抱枕……他都当成宝贝,连同藏不住的秘密小心翼翼地装好,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什么寄托,姜引港就是他的寄托。

有时候姜沅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毛病,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语言和行为,所以他抱着“我精神有问题”的想法勇敢地走向姜引港,“爸爸,我不想让你爱别人。”

上下嘴皮一碰,他想,除了可以叫爸爸,还可以接吻。

距离越来越近,姜沅只需要向前伸一下脖子就能碰到姜引港的嘴唇,但是他不急着这么做。姜引港感觉到不对劲,侧过身子想要躲开,却被姜沅吊住了脖子,紧接着他握住了姜引港企图推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嘴贴到了姜引港的嘴唇上。

牙齿撞到了一起,姜沅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咬出了血,血液和唾液一起渡进了姜引港的嘴里。

蒸腾的空气越来越热,氧气很快就已经耗尽,汗水和秘密从头发和指甲缝里溜出来,膨胀成粉红色的棉花糖。唇齿间发出暧昧的水声,楼梯间里随时都有可能闯进一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一个儿子在亲吻他的父亲。

有一秒姜引港想要反客为主,手搭在姜沅的后脑勺上,本来应该拉开或者按下去,但最终什么动作都没有。他应该推开他的,心里发慌,可是无论如何都收不住。姜沅趁机把舌头钻进去,舔进姜引港的口腔,追逐着他向后退缩的舌,用牙齿轻轻研磨着嘴唇,把舌尖拉扯地发酸。

他们碰着嘴唇的时候,姜引港舍不得推开姜沅。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姜引港睁开眼看着姜沅,他的睫毛很长,闭着眼睛,蝴蝶一样微微颤动,有汗珠顺着眼角落进鬓边,整个人仿佛喝了酒一样红。他想起来小时候的姜沅,小小的,即便到现在也没有他高,伸手就可以把他装在自己的手臂里,嵌在里面,自己的骨骼里装着儿子的骨骼。

不知道是哪位老师讲到了课程的高潮,教室里传来激动的鼓掌声,姜沅正沉浸在父亲没有推开他的喜悦中,姜引港突然清醒了,他用力把姜沅推开,后退两步。

姜引港深呼吸沉默了片刻,说:“记得回家吃饭。”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两双极为相似的眼睛变成厚重的冰层,呼吸全是乱的。空气中还弥漫着窒息的味道,汗液在身体上干涸,姜引港说:“沅沅,你不该这样。”

“为什么不该这样?”

“因为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孩子。”

“孩子不可以亲吻父亲吗?”

“不可以,只有爱人之间才能接吻。”

姜沅靠在墙上喘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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