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3 / 3)
姓的残党余孽。
因为什么都没审出来,干脆就在这里关到地老天荒。
宋隽信步过去,看见赵徵坐在一片阴影里。头发略有些散了,衣裳也不够干净,瘦削的背影显出落拓来。
“赵大人——”她唤一声,那人没个动静,宋隽愣了愣,微微皱起眉:“赵徵?”
这一声似乎叫得响亮了些,惊动了隔壁那人,扒在栏杆上张望一眼,又躺了回去。
宋隽压低声音,轻叩一下那铁栏:“赵大人,你还欠我一碗长寿面,不许装不认识我。”
赵大人背影坐在那里没动弹,低低笑一声:“没忘的。”
宋隽早早地打发走了人,轻轻道:“叫我看一看你。”
赵徵没动静,依旧坐在那篇阴影里,有一点光透进去,落在他身上,朗照出斑驳含糊的暗痕。
“在这里待了两天,腌臜得很,狼狈的不像样子。”赵徵轻轻说:“叫你瞧了,更不愿意要我。”
瘦长的手指探过那铁栏,宋隽隔着好远的距离去扯他袖子,嗓音发沉,心底的话脱口而出:“胡说,你什么样子,我都要你。”
赵大人愣了一愣,仿佛回头看了她一眼。
半晌,那人微微侧过半边身子来,指尖虚虚在宋隽手上蹭了一下。
“宋大人,你说好的,别丢下我。”
他微屈了小指,勾上宋隽的,跟她拉了个勾。
宋隽微微垂下手:“好。”
她被人盯着,不好滞留太久,无言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去,临行时候,听见有人急切地唤了一声:“容与?”
陶渊明说,步容与于南林。
那是赵徵的字,是他父母对他的期许,期许他一生悠闲自得,不涉风波之中。
滚烫的日光泼在身上,宋隽踏出冷冰冰的诏狱,低眉看向适才与赵徵拉过勾的指尖。
隐隐约约的,她嗅见一缕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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