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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火冰入肺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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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的裤脚一样,是挽留而非强迫。

江游表情又是淡淡的了,连那点堪称脆弱的薄红都消下去,垂着眼看人的时候像是看无关紧要的路边草木。

他捏住严起手腕,指腹在麻筋上一按,严起那本就酸痛的肌肉转瞬便溃败了,倒吸一口凉气狠狠甩手。

“没什么好谈的,”江游把刚才方便行事而挽起的衣袖放下,整理好,并不看他,“严起,信守承诺。”

“老子最守承诺!”严起高声道,“刷”的一下站起来,匆匆捞了衣服穿上,“我不问以前,总能问现在了吧。我问你,你刚怎么回事儿?”

他逼得很近,几乎要和江游贴在一起,身高很有压力,但江游只是稍微眯了下眼睛:“没怎么。”

“屁。”严起撇撇嘴,他看江游那副迅速镇定的样子忽然不爽起来,毫不顾忌地戳穿了他,“你哭了。”

江游伸手按了按他肩膀,严起在思考之前先坐了下去,屁股挨着床之后才反应过来,忿忿道:“现在是谈心时间,你别想拿主子的身份压我。”

“我什么时候给你设置过这个时间?”江游嘴角一提。

“别人都有。”严起不乐意了。

“你没有。”

而且还是一直没有。

严起和谁都不一样,江游从来不限制他说出自己的诉求,而他也同样直言不讳,但向来有分寸——他擅长让人觉得头痛却不恼火,在边缘跃跃欲试又坦率得总不叫人讨厌。

“没有就没有吧……”严起小声嘀咕,“反正你今天得说清楚。”

“你想听什么。”

“什么叫我想听什么?你还能讲个故事给我逗乐不成?”

“确实不太成,”江游正在单手戴袖扣,冷灰色珍珠母质地的袖扣是他黑色衬衫上唯一亮色,“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严起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袖扣有些难戴,但江游戴得依然很从容,估计这几年没少用这种花哨的玩意儿。

大学的时候江游总穿最简单的t裇,一般也是黑色或者深灰色,偏偏他肤色又白,有许多次严起在教学楼外等他出来,阳光飘在他身上,他像是透明的。严起就去抓他的肩膀,两人以一个“哥俩好”的姿势飘然而去,江游总是皱眉,但也由得他去,而他见到江游的冷脸,才觉得他沉下来了,不会消失在青天白日里。

现在严起又有那种江游要飘走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江游全然专注于自己的衣袖,连眼角余光都不容纳他,他徒劳地再一次重复:“你刚才哭了。”

“我只是替你不值。”江游从衣兜里抽出一根烟来向他示意,得到首肯之后点燃吸了一口,在淡蓝色的烟雾里继续,“别继续栽在我身上。”

天阴下来了,大概今晚还有绵绵一场雨,江游的视线越过严起的肩膀落到飘窗上,云的影子阴翳如他眼底暗色。

严起有好几秒都僵住了,无法给出多余的反应,好半天,他忽然开口:“你戴了手表。”

蓝宝石表盘的江诗丹顿逆跳星期扣在他拿烟的左手腕上,盖住了小圈冷白色的皮肤,严起在这一刻顿悟。

说来也奇怪,明明横越六年光阴,他却总下意识认为江游没变,就像重逢之后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画面里那样照例是冷淡的眼与偏薄的唇。他整个心思都扑在江游本身,以至于下意识忽略了其他,然后才能慢慢意识到,江游有着那么多不同。

比如手腕上少了一条系着翡翠小挂件的红绳,却多了块手表。

红绳平平无奇,翡翠的水头也很一般,是他去云南旅游的时候顺手买的——主要是那时候忽然想起江游长得白,适合戴翡翠这种玩意儿,就给他挑了个雕成貔貅的坠子,又把棕色编绳换成红色的,喜滋滋从云南带回来。

回来才知道前两天小流氓来烧烤摊闹事,江游跟人打了一架,脸上和手上都是伤,气得他在附近蹲了好几天人。不过虽然最后没蹲到,但本来还在犹豫着找什么理由送的东西却是歪打正着送出去了,他振振有词地指着那个坠子告诉江游:“知道这是啥不?这可是貔貅,专门安宅镇灾的!”

江游换了个创可贴,顺手拎过来看了下:“这颜色染的吧。”

“你又知道了?”

“多看点书,也不至于花这冤枉钱。”

严起想去抓回来,他任由严起抢回手绳,却又在严起的进退两难中伸出左手。宽松的袖口往下滑,露出一截手腕,严起就不理论了,乖乖给他戴上,这之后便很少看他取下。

现在绳子不知道被扔去哪儿了,严起又细细看江游的脸,多年前一场小架留下的伤自然也早消了个一干二净,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木木地点了下头,薄荷的味道又裹过来,江游抽的烟味道并不呛人。

江游那时候也不抽烟的。

江游看着他点头,便将抽到一半的烟在搁床头上的烟灰缸里碾灭,想告辞,却听严起又道:“你管不了我。”

火星被完全碾碎了,和透明的玻璃缸里其余灰烬混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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