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江蚩见人出去,没了可发泄的受气包,冷着脸夹了块肉吃。又想起那小婊子筷子刚拿上,都没吃东西就被他揍了,心里又得意起来。谁让他是老婊子带来的小婊子。不然...凭他那张脸,江大少爷或许能高看他一眼。
江蚩也是不想来的,江同毅在家里好说歹说他才答应来。他来,当然不是给任家母子面子,而是过来甩脸子的。江蚩想到江同毅下午在家里劝他的那副样子,就倒尽了胃口,更别说待会这老婊子小婊子就要住进他们江家。
江同毅甚至为了那小婊子,将江蚩旁边的卧室刷成了蓝色,说是那小婊子喜欢蓝色。江蚩当时就呸了一口,喜欢蓝色,真他妈操了。倒不是蓝色怎么了,只是他太讨厌任家母子了,就算还没见过任闻,他也将人默认成小婊子。
江蚩今天见了任闻,那张和他爸旁边的女人有七八分像的脸,就更讨厌了。任闻被他踢了十来脚都不吭声,而且,被烫了也不吭声,都快要让江蚩觉得他是个傻子。欺负傻子自然没意思,江蚩起身,不顾江同毅的询问,往外走去。他倒要看看这小婊子是不是傻子。
任闻伸着左手,面前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正在给他上药。任闻低垂着眼,看着人小心翼翼地涂抹开药膏。红色的手背顿时被蒙上一层白,遮住一些,没遮住得更多。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人踢开。江蚩走进来,眼神凶恶,看着这场面,觉得这小婊子手段实在了得。他冷笑道:“陈实,我怎么不知道当秘书还要负责上药啊。”
陈实是江同毅的秘书,之前被打发去给任闻买烫伤膏。他在洗手间找到任闻,任闻正对着镜子,一脸阴郁,见到他来,表情收敛了些,但也不说话。陈实将药膏递给他,任闻说不要。陈实有些头大,江同毅让他买药膏,自然不只是买而已,而是要让人涂上才对。陈实拧开盖子,给人涂抹上,任闻也不拒绝。
陈实嘿嘿一笑,也不说话,他知道江蚩不喜欢这两人。好在药膏涂得差不多了,他重新拧好盖子,将药膏放在任闻手心,连忙出去了,他可不敢得罪江大少爷。
陈实出去,整个洗手间就他们两人。
任闻看向江蚩,眼珠子是极清澈透亮的黑,如初生的婴儿一样纯净,但眼型又太过媚,像他的母亲,眼尾上挑着,看人时总让人喉咙发热,心间发痒。“还想踢我?”任闻比江蚩矮了半个头,气势看上去没那么强,但江蚩无端地从他眼神中读出威胁之意,轻易地就被点燃怒火。他上前一步,揪住任闻的衣领。任闻眯起眼睛,语调平稳,“放开。”
江蚩将人按着撞向墙壁,少年人总是热血上涌得非常快,“不放。”任闻后脑勺撞到墙,钝痛感袭来,他曲起腿往上。江蚩反应极快,弯起腿挡下,免了小弟弟被踢的痛。
江蚩吃惊于这小婊子居然敢反抗,手段还这么下作。江蚩放开揪他衣领的手,将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然后,猛地一拳,挥向任闻。
任闻的脸被打向一边,苍白的脸终于多了些色彩,一抹惹眼的红,在嘴角。任闻嘴里都是血腥味,头发散落下来,过长的刘海半遮住他漂亮的眉眼,也遮盖住他的戾气。任闻盯着地上干净的瓷砖看,心里想着,要是手上有把刀就好了,那他非得宰了面前这孙子不可,叫他的鲜血染红着这地板。
江蚩看他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反抗。这一拳打他和打棉花有什么区别,不仅没区别,那口恶气还堵在心里散不去。江蚩看向他的右腿,黑色的牛仔裤上有鲜明的脚印,那是他踢出来的印子。“喂,你装什么呢?怂货。”
任闻听了这话也不抬头,地板仍然是干净干燥的,没有红色的血。江蚩是江同毅的独子,谁见了他不怂呢,高居上位的人怎么爱说笑话,任闻扯起嘴角,有些疼,但还好,血混着津液已被咽下,吞进肚子里。
江蚩看不得任闻笑,觉得这小婊子的笑怎么看怎么像嘲讽。他向来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是他却没能阻止江同毅续弦,他心里的那些怒火朝江同毅已经发泄得够多了,现在就轮到了任家母子。任闻唇角的笑刺着江蚩的眼,他揉了揉右手,准备再来一拳。人终归不是棉花,任闻这回抓住他的手腕,道:“别打脸啊,江叔叔等会看到了不好。”
瞧这用词,江叔叔,小婊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老子看见就看见,还敢把他怎么样嘛?就算他打的是天王老子,他江蚩都能横着走。江蚩咬着牙,对着任闻的脸又是一拳。
任闻觉得自己的牙都要被打掉了,如果知道江蚩是动不动就秀拳脚的人,他之前肯定不会曲起那一脚,没踢到人不说,还挨了两拳。任闻太过小看富家子弟,他以为江蚩和小时候欺负他的人一样,面上胆子大得能破天,实际吓一吓就会跑。江蚩不一样,他家有权有势,他做事从不想后果是怎么样的,他能不能承受得起,反正他有很多退路。实在没有退路,那就改写规则,重新定义退路。何况打任闻,都用不上退路这个词。
任闻被打第一拳的时候希望手上有刀,捅得江蚩血溅三尺,这会倒是冷静下来。他年轻,他在全国最好的A大读书,像1998年修订版《新华字典》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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